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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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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不但眾籌還殺熟, 這三位功臣,邳國公長孫順德是長孫皇後的本?家叔叔,河間王李孝恭是某帝族兄, 譙國公柴紹是某帝的親姐夫。

“這三個人每人拿出一萬金不費力氣,哦,對?了, 還有蕭瑀,他也能?拿得出。”

某帝掰著手指算了算,最後道:“剩下那些人, 每人出五千金, 魏征別跟他提錢,提錢他就不畫了,他最不喜歡做這種沽名釣譽的事。”

“對?魏征不但不能?提錢, 臨走還得送他兩捆菠菜, 不然他可能會覺得你耽誤了他編書的時間,搞不好還得參你一本?。”

帝王心術都用到她身?上來了, 吳珝可不慣著:“陛下, 魏府的菠菜臣一直在送,耽誤一點魏臺諫的時間應該不成問題。就算臣沒這個面子,魏臺諫深明大義, 自然知道找誰算賬。”

某帝裝傻:“你一直在給魏府送菠菜?做得好, 朕最愛你這份通透省心。”

只要魏征不來煩他,便再無後顧之?憂。

吳珝:“……”別愛我, 沒結果。

小丫頭?一直冷著臉,李世民自覺心虛, 端起茶盞,以茶代酒敬她:“來, 我們共飲此杯,預祝你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不得不說這把高端局吳珝狠狠心動了,別說可以狐假虎威割一撥頂級韭菜,便是做白工,她也想把這份青史留名的差事攬下來。

於?是跟著舉杯,然後聽某帝又道:“畫畫的地方?朕為你選好了,就在淩煙閣。”

王公公一驚,小聲提醒:“陛下,淩煙閣是太子讀書的地方?。”

“東宮那麽大地方?,讓太子回東宮讀書去,把淩煙閣騰出來給武司賓畫畫像,畫像畫完也要存放在那裏。”李世民循著前?世的記憶道。

太子資質平平,上輩子他不信邪,傾盡心力教導,最後壓力太大,硬是把好好的一個孩子逼得造了反。

這輩子,他的病似乎有救,也許能?活得長久一些,不必給太子過多壓力,讓他做一個守成之?君便好。

過猶不及的悲劇,他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倒也不必麻煩太子,臣在慶善宮作畫也是一樣的。”吳珝不想進宮招惹是非。

“不進宮怎麽行!”李世民“嘭”地放下茶盞,忽然不想喝了。

眸光閃了閃,才挑起一邊眉毛道,“你畫技雖好,作畫卻有些慢,去宮裏畫並不會耽誤政事,朕找誰說話?也方?便些。”

差事她願意接,可皇宮去一次就夠夠的了:“無妨,功臣們沒時間,臣有,大可等他們空了再來,不會耽誤陛下的政事。”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想進宮了?他想見?她,想跟她說話?,只能?巴巴跑來慶善宮?

對?上大臣,她便有時間,可以隨時恭候,而他每次過來,不是撲空,便是要等她忙完。

很多時候,一等便是小半天。

想立刻見?到她的話?,便要進工坊幫忙,被那裏一鍋一鍋閃光草晃到頭?暈。

他受夠了,真受夠了,兩輩子都是女?人圍著他轉,他還是第一次圍著女?人轉。

沒想到這樣辛苦!

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團火氣,李世民騰地站起身?,拂袖而去。

吳珝目送某帝和王公公離開,不慌不忙喝下手中早已涼掉的醒酒茶,酸酸甜甜,很美味。

許女?官一臉惶恐地站在原地:“武司賓,陛下起駕,不去送是……大不敬。”

差點忘了自己現在已經女?官了,還拿著正?五品的俸祿,吳珝這才起身?,磨磨蹭蹭邁步,邊走邊說:“陛下腿長,本?官腿短,陛下走得這樣急,本?官怕是插翅難追……了吧?”

擡眼見?風風火火離開的某帝,大長腿邁一步抵她三步,走了這麽半天居然還沒走出後院?

後院當真有這麽大嗎?

吳珝趕緊追了上去,李世民聽見?腳步聲回頭?,還以為她要挽留,結果換來一句:“恭送陛下,陛下慢走,小心,門……檻。”

然後他當真被絆了一下,李世民:“……”

“礙事的東西,拆了!”李世民怒聲,邁開大長腿走了。

都說請神?容易送神?難,終於?把神?送走了,吳珝回頭?,見?許女?官比剛才還惶恐:“武司賓,恭送聖駕要送到大門口,目送車駕遠去。”

都怪她沒把宮規教全?,讓武司賓在一天之?中犯了兩次大不敬,現在補還來得及嗎,許女?官暗暗自責。

做戲做全?套,吳珝忙又追趕,追不上總不能?怪她了吧,畢竟也不是誰都擁有某帝那樣的大長腿。

所以矮也有矮的好處。

誰知在大門口還能?遇上,不過這一次事出有因,某帝被人給堵了。而堵他的那個人吳珝也認識,便是上次綁架過她的那個突厥未來戰神?——阿史那思摩。

他好像在向某帝辭行,感謝某帝的不殺之?恩。

之?後撂下狠話?,說一碼歸一碼,若在戰場上遇見?唐軍,他必然不會手軟,讓某帝再考慮考慮,是否當真要放他回去。

說他傻呢,傻呢,還是傻呢,人都放出來了還不趕緊走,非要跑到這裏來再問一遍。

不過回去也沒用,歸降是早晚的事,吳珝站在不遠處看著,想等阿史那思摩走了再過去,才要收回視線,不期然與阿史那思摩對?上了。

吳珝禮貌勾唇,朝他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誰知對?方?與某帝說了一句什麽,便朝著她這個方?向大步走過來。

吳珝下意識回頭?,身?後除了許女?官,並沒有其他人,轉回來,阿史那思摩和某帝已然同時站在她身?前?了,吳珝:“……”

某帝盯著阿史那思摩,眼中閃過一絲殺機,阿史那思摩則註視著吳珝,表情平靜而鄭重?。

忽然單膝跪下,低頭?從脖頸上取下來一條烏黑發亮的繩子,繩子上吊著一顆類似獸牙的東西,不由分說便要往吳珝手裏塞。

吳珝嚇得倒退兩步,這是什麽儀式嗎,好恐怖,然後一團黑影罩下,有人山一樣擋在了她面前?,將?她與手捧獸牙項鏈的阿史那思摩隔開。

此時此刻就連他身?上濃重?的檀香味,聞起來都格外令人安心。

“小娘子莫怕,這是我成年?後狩獵得到的第一顆獸牙,我想把它送給你!”阿史那思摩偏頭?對?吳珝說。

對?面小山似的男人,單膝跪著也只比她矮一點,還有那顆獸牙看起來好大,有些可怕,吳珝哪裏敢伸手去接:“多謝將?軍好意,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敢收。”

話?音未落,視線再次被某帝擋住,阿史那思摩還要往前?追,立刻有侍衛將?他攔住,王公公大喝一聲放肆,阿史那思摩只好退回原處。

李世民黑著臉問他:“還要再打一次嗎?”

阿史那思摩苦笑著搖頭?,實力擺在那裏,再打十次也贏不了,李世民冷笑:“她已經是女?官了。你走吧。”

阿史那思摩一怔,半天才站起來,拎著獸牙鏈離開了,背影怎麽看都有點蕭索。

“臣是不是應該收下那顆獸牙?他這樣走了,還會回來嗎?”吳珝從李世民身?後走出來問。

李世民並沒給她解釋突厥男子送女?子獸牙的意思,轉而問:“你希望他回來嗎?”

吳珝點點頭?:“希望啊。”

阿史那思摩可是突厥未來的戰神?,讓他留在突厥多危險,回來替大唐守衛邊疆不好嗎?

李世民看了吳珝一眼,眸中明明滅滅了很久,什麽也沒說,直接上了馬車。

目送馬車離開,吳珝便將?這事丟在了腦後,轉回小院繼續忙事業去了。

翌日,吳珝進城定制畫板,采購顏料,雖然還未商定在哪裏作畫,琢磨了一夜,吳珝決定采用超寫實油畫的技法給淩煙閣二十四位功臣畫像jsg。

這個時代沒有油畫,也沒人見?過油畫,更別說是類似於?照片的超寫實油畫了。

畫布、底料和顏料都成問題,所以吳珝第一站便來到了悅來書齋,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書齋掌櫃,再次驚掉了掌櫃手中的茶盞。

瓷器落地的聲音驚醒了書齋掌櫃,他眸中倏然亮起,招呼夥計拿來紙筆,讓吳珝把需要的東西,包括數量、規格、材質和相關的制作工藝,事無巨細,全?都記錄下來。

在人無我有的商機面前?,書齋掌櫃恨不得上九天攬月,拍著胸脯向吳珝保證,哪怕搜遍全?天下也會將?吳珝要的東西湊齊。

吳珝就知道他可以,於?是笑著道謝,詢問需要多少費用。掌櫃大手一揮表示,只要她願意與悅來書齋長期合作,她想要的物料全?都包在他身?上,分文不取。

吳珝也沒跟他客氣,又問多久能?準備好,掌櫃謹慎地叫來幾個人問話?,半天才給出最後答覆,明年?開春應該可以。

大戰將?在今冬打響,快的話?明年?開春能?完,慢的話?到夏天怎麽也贏了,到時候論功行賞,正?好給功臣畫像。

掌櫃不肯收錢,吳珝還是給那幾個管事分了一箱金子,任務艱巨,拜托他們想想辦法,幾個管事收下金子無不歡喜,紛紛保證一定盡力。

吳珝這才放心,告辭離開,好巧不巧又在大街上遇見?了武順,這回她陪的不是楊家表姐,而是楊氏和女?皇小妹。

快一年?不見?,武順沒怎麽長個,女?皇小妹卻高了不少,不過這幾個月吳珝的身?高長勢也很驚人,這會兒已然差不多追上武順了。

基因不夠,靈液來湊,怕長胡子,吳珝沒敢直接兌水喝,只是每天都吃靈液澆灌的菜果,每日沐浴的時候在浴桶裏滴上一點,將?靈液促進生長的功能?發揮到了極致。

不到一年?,目測長了十幾厘米,身?高直逼一米六,幾乎與某帝的肩膀齊平,連太上皇都誇她厚積薄發。

“武羽?怎麽又是你!”果然冤家路窄,還是武順先看見?的吳珝,叫了一聲,楊氏和女?皇小妹這才看過來。

楊氏看見?吳珝也吃了一驚,才幾個月沒見?長高了,也出落得越發漂亮,襯得她的兩個女?兒都不那麽光彩照人了。

女?皇小妹則直接紅了眼圈,好幾個月過去,大姐姐杳無音信,家中對?外宣稱她病死了,無論自己怎麽求阿耶阿娘,他們都沒有派人尋找。

她自己倒是偷偷找了一段時間,全?都無功而返,阿耶調來京城之?後,她也幾乎放棄了。

沒想到她們姐妹有朝一日還能?相見?,確認過眼神?,武珝先跑過去拉住了吳珝的手,激動地問:“大姐姐,當真是你嗎?”

見?到女?皇小妹,吳珝並不意外,從前?楊氏經常帶兩姐妹到京城做客,一住就是好幾個月,生怕這邊的親戚忘了還有她這個人。

昨日她見?到武順和楊新梅便猜到楊氏又回娘家串親戚來了,不過她並沒打算過去拜訪,畢竟楊家只是她名義上的外家,她壓根兒沒去過。

不想昨日遇上,今日還能?遇上,遇上了總要過去打個招呼,不管楊氏從前?對?她做過什麽,吳珝都釋懷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楊氏還幫了她的忙。

如果那一日楊氏沒有將?她推出去給女?皇小妹當替身?,吳珝恐怕很難擺脫糟糕的原生家庭,還要留在利州大都督府看楊氏和武順的臉色過日子,忍辱負重?,直到女?皇小妹長大。

恐怕要過幾年?苦日子。

吳珝被女?皇小妹拉到楊氏面前?,聽她歡喜地對?楊氏說:“阿娘,大姐姐找到了,我們終於?可以一家團圓了!”

楊氏還沒說話?,武順在旁邊撇撇嘴道:“阿珝,咱們家廟小,可盛不下武羽這尊大佛!”

說著挑起眼梢問吳珝:“武羽,你身?邊的野男人呢?今天怎麽沒跟你一起出來啊?”

楊氏聞言手一抖,顧不得撿掉在地上的手帕,一把捂住了武順的嘴,幾乎用吼的:“順兒!不許胡言!”

武順被捂得直翻白眼,差點撒手人寰,好容易被放開,半天才喘勻了一口氣:“阿娘,她有臉給野男人當外室,還怕別人說嘴嗎?她都不怕,我們怕什麽,反正?阿耶早說過沒有她這個女?兒了!”

都說了不讓她胡說,嘴怎麽還這麽欠,要不是在大街上,楊氏恨不得抽武順兩個嘴巴。

倒不是楊氏對?吳珝有愧想要補償,而是她通過楊家知道了吳珝誤打誤撞成了誰的外室。

什麽野男人,那可是當今陛下啊!

楊豫之?為什麽被流放,楊妃和蜀王為什麽去蜀地就藩,無召不得回京,楊氏猜或多或少都與武羽有些關系。

而那些事,她也參與了,很怕武羽趁機報覆。

武士彟是太上皇的舊部,自然不得當今待見?,好容易時來運轉從利州那個鬼地方?調回京城,官覆原職,楊氏也怕他因此受到牽連。

還有娘家的托付……恐怕有求到武羽的地方?。

所以當武羽見?到她連個禮都不行,也不叫母親也不叫大夫人,只朝她點了點頭?,楊氏半點脾氣都不敢有。

誰知武順被警告過,還不長記性,當眾朝武羽叫囂:“武羽,見?到我阿娘為何不拜?別以為你有了野男人,給別人當了外室,我們都會怕了你!”

楊氏忍無可忍,當著眾人的面一巴掌招呼在了武順的臉上,吩咐跟來的婆子:“大娘子失心瘋了,還不快將?她扶上馬車!”

眾人齊齊一怔,之?後有人應是,將?捂著半邊臉哭哭啼啼的武順架走了。

“大姐姐,什麽野男人?什麽外室?”

短暫楞怔之?後,女?皇小妹的眼圈更紅了:“其實他們要抓的人是我,卻……卻讓大姐姐受了委屈,我……我……大姐姐這就跟我回家,有什麽事讓他們沖著我來!”

之?後發生了太多事,簡直匪夷所思,不方?便說與女?皇小妹知道,吳珝拉著她手,笑著安慰她沒有大事:“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

看了一眼周圍的街市:“咱們去慶春茶樓的雅間,慢慢聊。”

好容易見?到一回,吳珝舍不得放女?皇小妹走,盡管她不太想跟楊氏有太多接觸。

見?對?方?沒生氣,楊氏高高懸起的一顆心這才放下,笑著附和:“走,阿娘請你們喝茶吃點心。”

心裏卻在滴血,武羽這死丫頭?可真會挑地方?,專撿長安城最好的茶樓聊天。

自從太上皇退位,武士彟這個太上皇死黨便被新皇雪藏了,平調到利州任大都督,這些年?沒撈到什麽油水不說,反而把家底都快花光了。

楊氏又是個講究人,家中吃穿用度半點不湊合,女?兒們的釵環首飾也都不將?就,日子越過越緊巴。

幸虧當今與太上皇的父子之?情重?新修覆,不然武士彟恐怕這輩子都別想回京城做官,重?新做回工部尚書更是想都不要想。

也正?是因為如此,武家搬來京城之?後,楊氏一直忙於?打點,日子過得可以說拮據了,還好娘家足夠給力,這才沒有到捉襟見?肘的地步。

如慶春樓這種高檔茶樓,根本?不是她能?消費起的,可想到娘家所求,楊氏只得強顏歡笑,咬牙硬撐,甚至趁人不註意的時候褪下腕上一只赤金手鐲叫人拿去當鋪換茶水錢。

楊氏這些小動作自然沒逃過吳珝的眼睛,所以當女?皇小妹堅持不去茶樓要帶她回家的時候,吳珝沒有拒絕。

路上,楊氏特?意讓人將?武順押上自己的馬車,將?另一輛馬車讓給了武羽小姐妹倆。

托了太上皇的福,武家府邸地段很不錯,離鬧市區也近,轉過兩條街便到了。

一行人在角門下車,還沒走到後宅,便有小丫鬟跑過來說:“夫人,楊家大舅奶奶和小娘子來了。”

楊氏並不意外,便帶著吳珝等人出去相迎,才走到中門,又有小廝跑來稟報:“夫人,劉國公來了,家主請夫人準備席面招待。”

怎麽都趕到一起了,現做席面肯定來不及,楊氏只得吩咐人去外面買一桌席面回來。

將?前?院的事安排好,楊氏才出去迎接娘家嫂子和侄女?,賀蘭氏領著楊新梅走過來,擡眼便看到了人群中最陌生的那一個。

楊新梅小聲提醒賀蘭氏:“阿娘,那個便是武羽,姑夫先頭?小妾生的庶女?。”

賀蘭氏微微蹙眉,表示她知道了,讓女?兒不要多言,這才迎著楊氏走過去。

兩人寒暄片刻,賀蘭氏看向吳珝,故作不經意地問:“這位是?”

楊氏回頭?看,笑著給她介紹:“這是我的小女?兒,武珝。”

然後撐起長輩的架子,jsg吩咐吳珝:“珝兒還不快過來給你大舅母見?禮。”

演戲上癮了是吧?

不過為了女?皇小妹,吳珝願意配合,上前?給賀蘭氏行了禮,喚了一聲大舅母。

賀蘭氏揚著下巴,高傲地應了一聲,連虛扶的姿勢都懶得擺,若不是還有求得著她的地方?,武家小小的庶女?根本?不配見?她。

外頭?冷,楊氏招呼眾人進屋落座,楊新梅坐定之?後瞥了吳珝一眼,只覺心裏堵得慌。

跟武順不一樣,楊新梅回家便將?街頭?偶遇武羽一事全?說了,賀蘭氏對?武羽不感興趣,只問武羽旁邊那個男人長什麽樣。

想起那個男人英俊的臉,和不凡的氣度,楊新梅臉頰紅紅地描述了一遍,細聽聲音都有些發顫。

賀蘭氏一聽便猜出是誰了,震驚之?餘又問楊新梅那個男人可有正?眼看她,楊新梅只得苦著臉說沒有。

這就是讓她最堵心的地方?了。

楊家世代出美人,上一輩有被降為楊妃的淑妃,曾經盛寵一時,還有楊婕妤和曾經的齊王妃、如今的巢王妃楊氏,如今三人都在宮中。

可見?陛下對?弘農楊氏,對?楊家的女?子格外看重?,而她正?是弘農楊氏這一輩中的翹楚,從小便被家族按照陛下的喜好精心培養。

高挑纖細的身?材,清瘦姣好的面容,族中女?性長輩都十分看好她,一再提點阿娘,說陛下不喜歡矮的,不喜歡胖的,更不喜歡妖艷賤貨,只喜歡陽春白雪一般靈秀的女?子。

為了在長高的同時保持身?形,楊新梅從小不知吃了多少苦,結果所有的努力都沒換來陛下一個眼神?。

那天在街頭?,她記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武順那個蠢貨挑釁,陛下的視線始終都停留在武羽身?上,濃到化不開。

她與武羽一般年?紀,武羽卻比她矮了小半個頭?,腰身?和四肢雖然纖細,卻是有胸有屁股的,玲瓏的曲線初見?端倪,而且她那張臉……楊新梅不想說驚才絕艷,絕對?算是妖艷賤貨那一掛。

明明楊妃、楊婕妤和巢王妃都清瘦如陽春白雪,她也照著她們的樣子長成了陽春白雪,為何陛下看都不願看她一眼,卻對?著族中長輩口中的妖艷賤貨目不轉睛呢?

哪怕武羽並沒有得罪她,哪怕她背靠弘農楊氏準備遞補淑妃之?位,而武羽到現在還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外室,楊新梅都沒辦法對?她視而不見?,更不要說禮數周全?了。

所以當賀蘭氏給她們介紹相見?的時候,楊新梅坐著一動不動,只等武羽給她行禮。

為了女?皇小妹臉面,吳珝可以配合楊氏做戲,卻沒義務陪賀蘭氏,見?楊新梅坐著不動,她也沒有要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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